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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天麟的江湖

  清晨,韩府门前。
两匹高头骏马鞍韂鲜明,由仆人牵着,不安分的打着响鼻,碗口大的蹄子踏踏的敲打着地面。
「两个该死的畜生!把你们都杀了!」月儿恨恨的骂了一声,转过头来,眼圈泛红的看着夫君,手里紧紧捧着包裹。
「师兄,一定要小心,要是有危险千万不要逞强,赶紧回来,我和娘亲不会笑话你。」还想说什么,嘴里却仿佛堵了一团棉花,哽咽了半晌,说不出话来,将手中包裹递到李天麟手中。
李天麟笑了笑,接过包裹放在马背上,转身给月儿擦拭着眼泪,道:「放心吧,我会小心的。我走了,家里就交给你了,照顾好师娘。」月儿嗯了一声,突然扑到李天麟怀中,双臂环住李天麟的脖子,怎么也不肯松手。
一旁韩诗韵冷眼看着,开口道:「时间不早了,快一点出发吧。」月儿恨恨瞪了韩诗韵一眼,哪怕是自己的姑姑,此刻在眼里却几乎与仇人无异。犹豫了片刻,踮起脚来,在李天麟面颊上亲了一下,贴着耳朵小声说道:「师兄,等你回来了,我和娘亲一起在床上侍奉你。」李天麟一愕,下意识抬头,看见苏凝霜站在台阶上,面色苍白,扶着门柱的手轻轻颤抖,眼看自己的目光扫过来,强自笑了一下,不便说什么,只是深情的凝视着自己。
李天麟心神激荡,恨不得将师娘抱在怀中爱抚一番,此时只得强自忍住,同样贴在月儿耳边轻声道:「告诉师娘,等我回来了要狠狠的要你们两个一回。」韩诗韵早已等的不耐烦,想着再催促几声,却被月儿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盯着,不自然的哼了一声,偏过头去。
李天麟忍住心中不舍,松开月儿,回身接过缰绳,对韩诗韵道:「姑姑,咱们走吧。」两人翻身上马,李天麟回头看了苏凝霜和月儿一眼,挥了挥手,转过身照着马屁股一鞭,两匹马小跑着越走越远,转过大街拐角不见踪影,只有马蹄声越来越远,终于不可听闻。
人影已经远去,月儿却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,过了好长时间,才转身回到苏凝霜身边,扑到母亲怀中,抽泣道:「娘亲!」苏凝霜抚摸着女儿的脊背,眼中含着泪珠,安慰道:「别担心,天麟很快就会回来的。」扶着女儿慢慢回府,吩咐下人道:「关了府门,以后有来客一律谢绝。」两人一路进了大厅,苏凝霜在书案后坐下,翻开账簿对账,月儿坐在一边发愣。苏凝霜心中烦乱,神思不定,账目怎么也看不下去,越看心中越乱,脑子里满是天麟的影子,最后终于合上账簿,玉手支着下巴,呆呆出神。
往日里天麟不离开还不觉得,如今他走了,这宽阔的厅堂中一下子空荡荡的,安静的可怕,还未入秋,却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凉意。
晚上时候,吃过晚饭,月儿对苏凝霜道:「娘亲,今晚我跟你睡。」「好啊。」苏凝霜强打精神笑道:「咱们母女好长时间没一起睡了。」两人一起到苏凝霜房中,各自看了一会儿书,月儿脱掉衣服,躺到床上,呆呆的看着母亲的背影。
苏凝霜又看了一会儿书,心中烦乱,起身将书合上放在一边,脱下外面衣衫,露出贴身小衣,胸口被高耸的乳峰顶的几乎要撑开,两条赤裸的玉臂如同羊脂美玉,窈窕身姿令月儿呆了一呆,面颊一红,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:原来娘亲这般好看,怨不得师兄……苏凝霜被月儿盯得面颊上微微发烧,笑道:「看什么看?」一面走到床前与女儿并肩躺下,盖上被子。
月儿道:「娘亲长得真好看。」
苏凝霜面颊红晕,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尖,笑道:「娘亲老了,可比不了我家月儿越长越漂亮。时候不早了,快睡吧。」母女两人闭上眼睛,月儿不由自主的向着母亲身上靠了靠,睁开眼睛,轻声道:「娘亲?」「什么?」
「你跟师兄在一起的时候,快活吗?」
苏凝霜心中一颤,睁开眼睛,看着女儿纯净的目光注视着自己,不由得脸上发烧,心中一阵慌乱,下意识的转过头去,嗔道:「怎么说起这些?」「一定很快活吧。」月儿低声道。
苏凝霜羞红了脸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想了良久,捧起月儿的面颊,歉意道:「娘亲对不起你,跟天麟做了这种事情……」月儿扑到苏凝霜怀里,打断母亲的话:「只要娘亲快乐就好。」她凝视着母亲的眼睛,柔和的笑着慢慢说道:「娘亲,你和师兄是我最爱的人。只要你快乐,师兄快乐,月儿也就跟着快乐。」「傻丫头。」苏凝霜眼中含着泪水,将月儿抱住怀中。
月儿安静的在母亲怀中呆了一会儿,才慢慢抬起头,母女两人相视微笑,彼此间的隔膜淡了许多。
「娘亲好漂亮呢。」月儿道,看着母亲美丽的面颊,秋水般的眼睛,修长的玉颈,再往下就是那一对饱满高耸没有一丝瑕疵的乳峰,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胸脯,忽然心中有些不平,突然张开嘴,含住母亲的乳头。
「啊?」苏凝霜吓了一跳,叫了一声:「月儿,做什么?」「嗯哼。」月儿鼻子里哼了一声,两只手握住母亲的乳峰,一边吸允一边理所当然答道:「吃奶啊。」「吃……吃奶?」
「对啊,女儿不应该吃娘亲的奶吗?」月儿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,然后忽然脸上挂露出促狭的笑意:「还是说以后娘亲的奶只给师兄吃,不给我吃了?」「啊……鬼丫头……胡乱说什么?」苏凝霜被女儿的话羞得,脸上通红一片,胸前乳头被女儿含在嘴里麻酥酥的,忍不住呻吟一声,眼见不能制止女儿的胡闹,又想到反正是自己女儿,索性就随他胡闹了,于是伸手抱住月儿的头,呻吟道:「吃吧,贪吃鬼。」月儿一面贪婪的允吸着母亲的乳峰,一面两只小手在她胸口腰间胡乱抚弄着。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玩,后来却心里渐渐生出一股奇特的感觉,心里又是羞涩又是兴奋。抬头看着母亲布满红晕的面颊和半是迷茫半是享受的眼神,忽然生出一股冲动,抬起头,嘴唇贴在母亲唇上,轻轻舔弄。
苏凝霜目光迷离,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低头看着女儿得意的笑容,心中充满羞意:啊,自己这是怎么了,怎么会任凭月儿这么摆布?有心挣扎,却看见女儿纯净的眼中满是喜悦神色,心中一软,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,任由月儿的舌头探进自己口中,与自己的舌头绞在一起,两人口中香津混在一处,难以分出彼此,不约而同地同时发出销魂的呻吟声。
良久之后,四片红唇才缓缓分开,两张诱人的嘴中间拉出一条亮闪闪的银丝。母女两人对视片刻,都有些害羞了。
苏凝霜羞道:「好了,鬼丫头,别再胡闹了。」月儿本来心中有几分羞涩,此时看到母亲面带微笑目光柔和的幸福模样,心中的羞意忽然减淡了许多,咯咯的笑着,一下子掀开被子,笑道:「我看看娘亲的身子是怎么让师兄迷得什么都不顾的。」苏凝霜啊的一声,急忙将身子缩起来,双手掩住胸口,红着脸嗔怒道:「月儿,别胡闹了!」月儿本来此举只是玩笑,然而陡然看到母亲柔和娇美的赤裸娇躯暴露在眼前,忍不住呆了一呆,心里跳个不停,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指引一般,不顾娘亲的抗议和呻吟,俯下螓首,香舌顺着母亲的乳峰一路舔弄下去,划过洁白的肌肤,纤细的腰肢,直到小腹处,手指一钩,将母亲的亵裤钩到膝盖处,露出粉红色阴户,浅浅的肉缝光润如同玉石雕刻而成,周围没有一根毛发。
月儿呆了一呆,脸颊羞红,小声自语:「这就是月儿生出来的地方啊。」苏凝霜早已羞得全身皮肤都挂着红晕,急促道:「月儿,快停下吧,不要再淘气了。那里,啊……」月儿低下头,双手分开母亲的大腿,舌尖顺着肉缝舔下去。苏凝霜身子一阵颤抖,想要阻止却全是使不出力气,阴户被女儿一下下舔弄,心里羞涩到了极点,麻酥酥的奇怪感觉充满全身,一股淡淡的爱液淌出来,粘在月儿的舌尖,场景十分淫靡。
「快停下,月儿。」苏凝霜声音里带着哭腔:「我们是母女,不要,不要再淘气了。」月儿羞红着脸,充耳不闻,嘴唇紧贴在母亲阴户上,粉色的舌尖探进玉门中,一下下吸允舔弄,一股股温暖的泉水不断从面前的洞口中涌出来,舌头,嘴唇,鼻尖上都挂上了亮晶晶的液体。
苏凝霜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,一面哀求一面喘息着,终于哭出声来,眼泪如同泉涌,呻吟着:「你们,你们两个小坏蛋,都这么欺负娘亲……」月儿仿佛着了魔怔,不顾及母亲的哀求,只是用舌头一下下的舔弄着母亲的下体,同时伸手揉弄着母亲的玉臀,神情专注,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。
一阵麻酥酥的快感传来,苏凝霜身子一阵阵痉挛,一边呻吟一边抽泣,忽然间身子一阵抽搐,一股热乎乎的爱液从阴户中喷洒出来,洇湿了床榻。
月儿这才停止动作,涨红着小脸微微喘息,慢慢躺回到母亲旁边,晶莹的目光注视着母亲的面容,微微有些尴尬:「娘亲,舒服了吗?」苏凝霜脸色变幻了几次,咬着牙,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悲哀,隔了半晌终于泄了口气,无力道:「月儿,怎么能这么对待娘亲?羞也羞死了。以后,以后可不许这么乱来。」月儿柔和的笑了笑,轻轻吻着母亲的面颊:「娘亲,我爱你,好爱好爱你。只要你快乐,月儿什么都可以做。」明知道月儿这么做不对,苏凝霜看着月儿纯净的笑容,却生不出愤怒的心思。只是叹了口气,幽幽的道:「以后不许这么乱来了。娘亲的脸都丢尽了。」月儿这才松了口气,勾着母亲的脖子,笑嘻嘻的道:「知道了,月儿保证下次不经你允许不会乱来了。」接着鼓了鼓嘴巴,小声自语道:「又不是没被师兄这么弄过……」苏凝霜登时羞得满脸通红,嗔道:「要死了!怎么说这种胡话?」看着母亲窘迫的样子,月儿咯咯直笑,忽然贴着母亲的耳朵道:「娘亲,师兄走的时候,我跟他做了个约定呢。」「什么约定?」
月儿不答,只是咯咯的笑,母亲越是追问自己就越觉得有趣,越笑越开心,把头埋在母亲怀里,肩头一阵阵抽动。
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官道上慢慢走着。
天色已经完全黑了,路上没有行人。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道路,李天麟和韩诗韵不敢催马疾行,只得慢慢的向前行。
李天麟回首望去,身后一弯残月挂在苍穹,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。这光芒照在自己身上,是否也同样照在自己心中挂念的人身上呢?自己仰头看着月光的时候,远方的月儿和师娘是否也同样的抬头看着月光,心中充满了思念。
月亮如果有知,就将我的思念传递给心中思念的人吧。告诉他们,我会很快回去。
转回身,李天麟提缰上前几步,说道:「姑姑,天色太晚了,不能再前行了,人可以忍受,马匹不能不休息,得赶紧找个客栈住下。」月光下,韩诗韵的身姿更显清冷,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上,衣带随微风飘动,如同月宫仙子降临凡尘,微微蹙眉道:「知道了,前面不远就有家客栈,早点赶过去休息吧。」到了客栈门口,两人下马,李天麟去拍打门户。过了一会儿,一个伙计开门出来,举起灯笼照了照两人,道:「二位客官,可是要住店?」李天麟道:「正是要住店,另外我们有两匹马,还请牵到后面喂一下,明天还要赶路。」伙计答应一声,回头喊过另一名伙计牵马,自己提着灯笼将两人引入客栈,一面走一面说道:「二位来的有些晚了,今日本店客满……啊,不对,还有一间客房,就是比较窄小简陋,二位只好委屈一下了。」韩诗韵冷冷道:「就只剩下一间客房了吗?」
伙计道:「是啊,出门在外,不比在家里,您二位不要太讲究,再说了,两位应该是夫妻吧?不是?奥,了解,了解。」说着话自顾自的笑了几声,不知心里有了什么龌龊想法。
韩诗韵变色道:「我们不是夫妻。再敢胡言乱语,小心割了你的舌头。」伙计呵呵笑了几声,冲李天麟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:你找的这个女人真够凶的。
两人跟着伙计来到楼上一间客房,推开门一看,果然十分窄小。伙计道:「喏,就这一间了。」韩诗韵将包袱放在桌上,目光冷冷的看了李天麟一眼。
李天麟苦笑了一声,回头对伙计道:「伙计,麻烦给准备一些吃食。」伙计答应一声下去,李天麟才道:「姑姑放心,我进门时候看见柴房还空着,我可以在那里住一夜。」韩诗韵这才脸色舒缓一些,道:「辛苦你了。」过了一会儿,伙计端着些饭菜上来,两人都饿了一天,此时也不讲究什么,赶紧吃起来。
吃完饭,伙计领着李天麟下去到柴房里。李天麟道:「伙计,能不能烧些热水供上面的那位姑娘沐浴?」伙计笑呵呵道:「这位客官对你的婆娘真是关心。」李天麟尴尬道:「那是我的姑姑。」
「了解,了解。」伙计笑得格外淫荡,低头小声说道:「客官也常看金大师的话本?当年有位大侠也是称呼他心上人为姑姑的。不过您看上的这位脾气似乎不太好,可要小心应付着。」李天麟知道这事解释不清了,心里只是苦笑。
和衣躺在草堆里,到底不比家里舒服,李天麟闭上眼睛,眼前却不时浮现出月儿和师娘的身影,或微笑,或蹙眉,目光盈盈,欲语还休。又想到与月儿的约定,不由得心头滚烫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正胡思乱想,忽然听到头顶房间传出哗哗的水声,知道韩诗韵正在洗浴,赶忙收拢了心思,躺在草堆里迷迷糊糊的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,终于睡过去。
第二天早上,韩诗韵才从房里出来,只见李天麟早已在下面等着,桌上摆着几种刚刚做好的饭菜,热气腾腾。韩诗韵下楼来,和李天麟一起吃了饭,稍作休息,李天麟结了账,从后面将马牵出来,两人一起上马赶路。
十几年来韩诗韵都是孤身一人闯荡江湖,突然身边有个人照顾,开始还有点不习惯,后来渐渐却觉得有这么一个鞍前马后伺候的人倒也不坏,对李天麟的态度也渐渐好转了一些。
两人一路疾奔,出来七八天,终于踏入蕲州地面。一路上寻找着杨文博信中留下的暗记,来到一座宅院门前。
两人下马,李天麟前去叫门。门环拍击几下,大门打开一道缝,一个黑衣人从门缝里警惕的向外看了一眼,低声问道:「什么人?」「我们是给杨大爷送货的。」
「什么货?」
「十盆牡丹花。」
「做什么用?」
「捕蝴蝶。」
那人点点头,打开门,将两人引进去,又马上关上门。
一面向后面走,那人一面埋怨道:「怎么现在才来?蕲州的陆捕头已经召集好了人手,这两日就要动手了。而且你还带了个女人来,不知道玉蝴蝶是个淫贼吗?如果是男子,失手了最多送了性命,而女子如果落到玉蝴蝶手里,那可真是生不如死。」一边说着,三人穿过两层院子,只见前面屋檐下站着一个人,正是杨文博。眼看李天麟过来,却呆了一下,急忙迎上来道:「贤侄,你怎么来了?我信发出去就后悔了,不该让你来冒这个险,要是你出了意外,我怎么对得起韩兄弟。」说着看了一眼韩诗韵,皱眉道:「这位姑娘是?」「杨伯伯,这是我的姑姑。」
「胡闹!」杨文博生气的说道:「快点回去,一个女子怎么能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?」忽然面前一道剑光耀眼,杨文博汗毛倒竖,身形急退,这一下子便退出一丈多远,然而只觉眼前一花,只见那名女子如影随形跟着自己,手中青钢剑剑尖抵在自己咽喉,几乎可以感受到剑锋上的寒意。
杨文博心里砰砰直跳,平生以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快的一剑,虽然对方是出其不意,可是扪心问,哪怕自己有了防备,只怕也不敢说能躲开这一剑,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寒,问道:「这位姑娘不知是哪一位高手?」韩诗韵还没回答,只听屋里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说道:「水云剑派门下第一高手,寒冰仙子也来了?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几分把握。杨大侠,还请将韩女侠请进来说话。」杨文博呆了一下,红着脸拱手道:「原来是寒冰仙子,老朽眼拙了,还请恕罪。」心里却想着:李天麟怎么管寒冰仙子叫姑姑?嗯,韩女侠,寒冰仙子姓韩?
韩诗韵收了剑,不看杨文博一眼,昂首走进大厅。只见厅内已经坐了十几个人,一个个佩刀悬剑,目光闪亮,手指节粗大,显然都是武林中的好手。正中间坐着一个人,身穿青色七品公服,腰间插着一只金灿灿判官笔,面容清秀,两条弯眉,一对丹凤眼,目光清冷,唇边微微含笑,胸前高耸,却是一名女子。虽然身穿公服,代表着朝廷身份,这女子却并不正襟危坐,坐姿反而显得随意得很,一手支着下巴,有几分慵懒,毫不在意的展示着自己女子特有的姣好身姿。
而在她身边或坐或站围着几名捕快打扮的人,一个个面容冷峻,一看就是精明干练之辈,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公门中人特有的阴冷之气,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。
旁边一面身穿儒衫的青衣老者放下茶杯,从怀中掏出一封公文,递给女子,笑道:「陆捕头来了客人,老夫就不打扰了。这是太守大人亲手签发的钧令:抓捕玉蝴蝶一案,全权由陆捕头负责,州城内所有人手听从你的调派。」女子探出两根洁白手指接过公文,看了一眼揣到怀里,笑道:「赵师爷您是公门的老前辈,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还亲自跑一趟,真是令晚辈过意不去。」声音虽然有些沙哑,但语调绵软,自然带着一种奇特韵味。
赵师爷笑着摆摆手,起身道:「被陆捕头这么说可折煞老夫了。还是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。」说着拱拱手,想着四周捕快们道:「玉蝴蝶肆虐乡里,天怒人怨。老夫是个文人,只能跑跑腿,出出主意,抓捕这恶贼的事情,还有劳烦各位了。」十几名捕快急忙起身躬身道:「赵师爷放心,此番定能将此恶贼捉拿归案。」赵师爷洒脱一笑,起身告辞。那女子一路将赵师爷送出门去,才回到厅内,眼见韩诗韵不住打量自己,微微一笑,落落大方的一拱手道:「新任蕲州总捕头陆婉莹见过寒冰仙子。」韩诗韵看了看陆婉莹腰间判官笔,冷然道:「你姓陆?铁手阎王判陆明川是你什么人?」陆婉莹笑道:「正是在下祖父。」
韩诗韵轻轻点头。铁手阎王判陆家世代都出公门中人,陆明川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,在刑部四十年,天下四大神捕有三个是他徒弟,弟子徒孙更是数不胜数,安排一个孙女做一州捕头在别人来说难度颇大,在他来说却是易如反掌。
「陆捕头召集这么多好手围捕玉蝴蝶,不知玉蝴蝶现在在哪里?」「韩女侠说笑了。」陆婉莹淡淡笑道:「如果知道玉蝴蝶的确切下落,我们早就将其捉拿归案了,怎么会还在这里苦等?」眼看着韩诗韵扬眉欲怒的神色,陆婉莹笑道:「不过至少可以肯定,玉蝴蝶并未离开蕲州。」眼见陆婉莹把握十足的样子,韩诗韵沉默的点点头,问道:「如何将他找出来?」「其实找人和钓鱼一样,除了耐心,还要有鱼饵。本来我正愁准备的鱼饵不够分量,不想韩女侠到来,倒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。」眼看韩诗韵迷惑不解的样子,陆婉莹抬手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,袖管滑下来,露出半截如同白玉的胳膊,惹得周围武林中人齐齐盯着,甚至有人悄悄咽了口口水。而四周的捕快们却个个目不斜视,连眼角都不敢动一下。陆婉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毫不在意,嘴角悄然浮现一丝笑意,放下茶杯,道:「玉蝴蝶贪淫好色,我已经放出风去,最近几天福宁商号的少东家朱公子携新婚夫人,以琴艺诗画闻名天下的美人,邓州刘知府千金前来蕲州巡视分号。」「这便是鱼饵?」韩诗韵轻声道。
「没错。哪怕玉蝴蝶派人前往邓州打探,也会得到福宁号少东家正向蕲州赶来的消息。等到这波人马到了蕲州城外,便由我们的人替换,在福宁号分号设下埋伏。只不过先前准备的替换刘千金的女子武功不高,经验不足,我还担心出了差错。想不到韩女侠却突然到来,真是一桩幸事。」「你想让我假扮刘小姐?」韩诗韵皱眉道:「有几分把握引出玉蝴蝶?」陆婉莹笑得花枝乱颤,胸口不断起伏:「几分把握之说实在是无聊,结果只有两种:要么玉蝴蝶出现,被我们擒住,要么他不敢出手,继续潜伏在蕲州,我们再想别的办法。」笑了一阵,陆婉莹正色道:「我分析过玉蝴蝶过去做下的案子,此人对于女子颇为挑剔,等闲的看不上眼,必须是有才有貌声名远播的才能挑起他的兴趣。刘小姐的身份正好合乎这个标准。」说着话忽然促狭的看了韩诗韵一眼,笑道:「若我早知道韩女侠能来,说不定放出风声:寒冰仙子专程前来蕲州擒拿淫贼玉蝴蝶,说不定更能吸引这贼人出手。」李天麟怒喝一声:「住口!」如果对方不是女子,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教训她一番:如此口无遮拦,出言放肆,对韩诗韵实在是极大的不恭敬。
韩诗韵反而没有在意,思索片刻道:「既然如此,那刘小姐便由我假扮吧。」陆婉莹微微点头,看了一眼身前的李天麟,忽然嘴角挂上一丝狡黠的笑意,说道:「既然刘小姐由韩女侠假扮,那先前安排假扮朱公子的人与韩女侠不熟,只怕要换一换。」说着一指李天麟,笑道:「李少侠的外貌与朱公子有几分相似,更凑巧的是听说玉州城韩家的不少生意都是李少侠打理的,言谈气质与朱公子很接近。我看就由李少侠假扮朱公子,韩女侠觉得如何?」李天麟急道:「不行,绝对不行!」自己与韩诗韵是姑侄,今日如果假扮了夫妻,以后传扬出去,以讹传讹,自己倒是无所谓,只怕对姑姑的名声伤害不小。
陆婉莹只是笑盈盈看着韩诗韵。韩诗韵略一思量,点头道:「天麟假扮朱公子倒是合适,就这么定了。」任凭李天麟在一旁拼命使眼色,自己毫不在意。一方面从外观气质来说,李天麟与朱公子相似,是假扮的最佳人选,另一方面除了李天麟,屋里其他人自己都不熟悉,假扮夫妻之时难免出现纰漏。至于日后的名声,韩诗韵身为江湖儿女,哪里会过多顾虑?
陆婉莹起身拍手道:「那便如此定下了。一会儿我将刘千金和朱公子的资料交给两位,希望你们在今天就能够背熟。朱武,你在蕲州多年,城里城外各处地形和地下组织都有暗柱昂,让他们盯紧了各处,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出现立刻回报。孙帆,你悄悄出城联络朱公子的车队,让他们准备明天进城。传下话去:捕蝶行动正式开始,各处打起精神小心行事,不可露出破绽。各位江湖上的朋友,也请各自打起精神,如果有什么差错,呵呵,小女子没有砍脑袋的权利,请各位吃几天牢饭还是没问题的。」先前在椅子上坐着时,陆婉莹显得十分慵懒,此时站起身来接连发布几条命令,有条不紊,举手投足之间,神采飞扬,自然带着一股上位者气势。
两名捕快朱武孙帆站起身来,一个身高体壮,骨节粗大,太阳穴鼓起如,同一尊金刚一般,一看就威猛角色,另一个身形瘦削,样子有些滑稽,一对眼睛却精光闪烁,身上透着一股邪气,两人一起躬身道:「遵命。」急匆匆的奔出去各自准备。余下的江湖高手互相小声商量几句,乱了一阵,也各自告辞出去。
等到众人走散了,陆婉莹才重新坐下,眼看四下无人,索性懒懒的瘫坐在椅子上,手托洁白的下巴,眼中闪着一丝笑意。
身后一个老婆婆微微躬身,低声道:「四小姐,你安排寒冰仙子假扮刘小姐,老奴没有意见,可是让这个姓李的假扮朱公子,是否不妥当?根据玉州的消息,这人武功不高,江湖经验不足,恐怕难以胜任。」虽然陆婉莹只是蕲州捕头,但是依仗着陆家的门路,拿到玉州那边的人物资料自然易如反掌。
陆婉莹打了个哈欠,懒懒的说道:「朱公子不是重点,谁假扮都一样。你以为这些江湖人就可靠?哼,之前几次围捕不能建功,要是其中没有人与玉蝴蝶暗通款曲才见了鬼。卖这么一个破绽出去,反而能够让玉蝴蝶放松警惕,对我的安排有轻视之心。呵呵,从卷宗来看,玉蝴蝶此人狡猾却又狂妄自大,如果他知道了对手是一个连安排陷阱都不周密的年轻小女子,你猜他会不会自以为得计的心甘情愿跳进去?」老婆婆沉默了一下,道:「原来如此,四小姐心思缜密,老奴放心了。」陆婉莹忽然捂着嘴笑出声来:「呵呵,刚才说的都是场面话,其实原因嘛,我只是看韩诗韵这个假正经的女人不爽,存心给她出难题而已。你说,等以后江湖上人们纷纷传说寒冰女侠曾经与自己的侄女婿假扮夫妻,是何等有趣的情景?」老婆婆黑着脸不说话,于是陆婉莹笑得声音更大了。
蕲州城东门门户大开,一排车马缓缓走过来。马上的骑士一个个膀大腰圆,悬刀佩剑,衣着鲜亮,几辆马车上摞着几个华丽的箱子,贴着福宁号的封条,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金银,压得路面吱呀吱呀作响。
眼看着进了城门,一名骑士翻身下马,向车队中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躬身施礼,大声说道:「禀报少东家和夫人,咱们已经进城了。是否派人去分号让孙掌柜派人来接?」隔了一会儿,只听车内人答道:「不必麻烦了,咱们直接过去。」骑士答应一声,翻身上马,指挥车队前行。
穿过长长的街道,车队停到福宁号分号门口。马车帘子卷起,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,脸上略微红了一下,伸手向车内道:「娘子,咱们到了,下车吧。」隔了一会儿,一只白玉般的素手轻轻搭在青年手上,一名身穿湖绿色长裙环佩叮当的女子从车上下来,虽然微微低着头,但只看身姿和侧脸便知道是一名绝色美人。
女子下车,向青年微微一礼,声音如同黄雀一般:「有劳夫君。」李天麟脸上带着微笑,后背却微微透出冷汗。姑姑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模样,如同三九天的冰雪,此时却装作温柔贤淑的样子,不知道内情的人自然心中羡慕,自己心里却咚咚的打鼓,惶恐不安。
扶着韩诗韵下车,李天麟自然的将手放到她腰间,眼看韩诗韵眼色骤然一冷,急忙低声道:「刘小姐身子羸弱,平日里都是被朱公子搀扶的。」韩诗韵自然知道这些情况,只是自己的身子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碰过,此时却被李天麟揽住腰间,从身体到心里说不出的别扭,哪怕是与敌人苦战三个时辰也比此时的感受轻松很多。
两人在街上做足了戏,相信已经给有心人留下深刻印象,才被人引着走进福宁号。
穿过院落,走进大厅,看看周围没有闲杂人等,韩诗韵才冷冷说道:「你还想把手放在我腰上到什么时候?」李天麟心中一惊,慌忙放开手,连坐都不敢坐,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。
韩诗韵看着李天麟惊吓的样子,心中微微有些歉意,只是性子冷谈,所以只是淡淡说道:「别站着了,坐下吧。」李天麟这才坐下来。
门帘一挑,陆婉莹笑呵呵走进来,身上是一件淡黄色绸衫,乌黑长发随意挽在脑后,发髻上插着一朵金线串成的牡丹,大大方方坐在一边椅子上,像男子一样翘起一条腿,说道:「好了,只要玉蝴蝶有心,此时多半已经知道刘千金已经到了。今晚或者明晚就会动手。朱公子和夫人的房间已经准备好,等一下吃完了饭,你们便到房里去吧。」李天麟急忙道:「只要姑姑过去就可以了,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住。」陆婉莹似笑非笑的说道:「玉蝴蝶是何等狡猾诡诈之徒?你敢保证福宁号里没有他的眼线?你们『夫妻』两个不同房,是人都能看出破绽。呵呵,李少侠,可不要因为这一点疏忽前功尽弃啊。」「难道真的要同房?」
「嗯,说不定还要同床呢。」陆婉莹笑得眼睛都弯起来,颇为得意的样子。
李天麟还要说什么,韩诗韵开口道:「好了。天麟,收拾一下,我们一起回房间。」夜色深沉,浮云遮住月亮,福宁号里一片黑暗。
少东家的房间里亮着灯,李天麟和韩诗韵坐在桌旁,各自捧着一本书看。只是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,过了好久,书都没有翻过一页。
眼看时间不早,韩诗韵突然站起身来,看了李天麟一眼,道:「陪我到床上去。」说着话不觉脸上发红,心中砰砰直跳。
李天麟一惊,却看韩诗韵自顾自的到了床上,放下幔帐。当下心里扑通扑通直跳,手心里都出了汗。犹豫了一番,终于起身来到床前。
掀开幔帐进去,却见韩诗韵已经换上了紧身衣服,身边放着一把剑,眼看着李天麟进来,脸上微微一红,小声道:「你到里面去。」李天麟点头,从韩诗韵上方跨过,躺到床上。
韩诗韵一直盯着李天麟的动作,当他跨过自己身子的时候,一股热腾腾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,哪怕是深经多少江湖历练的侠女也禁不住心中紧张羞涩,手心出汗,下意识的握住剑柄,等到李天麟规规矩矩的躺下,才松了口气。
床并不宽大,哪怕两人尽力拉开距离,彼此之间仍然靠的很近,彼此可以清晰的听到呼吸声。
韩诗韵安静的躺在床上,心里砰砰直跳,想着自己冰清玉洁,十年来与男子连话也没说过几句,然而此刻却与一个男子以夫妻之名同床共枕,心里实在有些不知所措。眼看着李天麟规规矩矩的躺着,不敢有丝毫动作,才略微放下心来,悄悄贴近他,低声道:「不许有什么动作,否则我会杀了你。」说完这话,惊觉自己与他靠的太近了,急忙又向外挪了挪。
两人就这样躺着,不敢稍动一下。屋子里一片寂静,只是偶尔听见桌子上灯烛烛花爆开,噼啪作响。
两人聚精会神等着玉蝴蝶到来,这一等从二更时分直到天色发白,再也撑不住,渐渐半睡半醒,昏昏沉沉的样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韩诗韵突然惊醒,睁开眼睛只见窗外已经大亮,知道这一夜玉蝴蝶没有来,心中微微有些失望。忽然想到自己还和天麟睡在一起,心中一惊,急忙扭过头,正好瞥见李天麟在自己身边侧身面向自己躺着,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,手臂放在自己胸口,好巧不巧那只手掌正压住自己一只乳峰。
韩诗韵顿时羞愧难当,恨不得拔剑将李天麟杀了。手握住剑柄,忽然想到这小子是在睡梦中的无意举动,想了片刻,终于压住心头愤怒,慢慢的将他的手拿开,将身子从他腿下面抽出来,整理了一下衣服,起身下床,轻轻推开门走出去。呼吸了几口清晨的空气后,韩诗韵冷静了许多,只是想到昨夜被这小子沾了不少便宜,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羞涩,偏偏发作不得。
等到房门关上,李天麟陡然睁开眼睛,脸上现出一丝后怕的表情。他其实紧跟着韩诗韵后面便醒了,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当时的姿势实在是冒犯了姑姑,哪里敢动一下?刚才韩诗韵伸手摸剑柄的动作吓得李天麟几乎跳起来,生怕姑姑一剑将自己杀了,到最后强自忍住,脸上没有表情,后背却早已出了一身冷汗。
韩诗韵刚刚才出去,李天麟自然不敢马上起身,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,忽然想到自己手掌握住韩诗韵乳峰的温热饱满感觉,心中竟然生出一些绮念,随即马上醒悟过来,自己暗骂自己道:李天麟,怎可以对自己的姑姑存非分之念?
又过了一会儿,李天麟才下地,推开门出去,只见韩诗韵正站在屋檐下,身上穿着紧身衣衫,昭显出凹凸有致的身姿,眼见自己出来,眼中闪过一丝奇诡神色,七分恼怒三分羞涩,吓得李天麟额头都冒出汗来。
两人一起走到客厅,只见陆婉莹正坐在椅子上喝茶,身上换了鹅黄色女衫,鹅黄色百褶裙,春葱一般玉手捧着茶杯,白玉一样的面颊上现出悠然自得的神情,眼见两人进来,举了一下茶杯,笑道:「韩女侠,李少侠,起的真早啊。昨晚休息的怎样?」韩诗韵走到对面椅子前坐下,冷然道:「昨夜玉蝴蝶没有出现。」「唔,很正常啊。」陆婉莹慢条斯理的说道:「这才第一天,也许消息还没传到玉蝴蝶耳中也说不定。或者玉蝴蝶狡猾多端,怀疑这是陷阱,打算再打探打探消息再出手也有可能。身为钓鱼的人,没有这点耐心可不行。」「那今晚玉蝴蝶会不会来?」李天麟问道。
「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」陆婉莹随意的说道,瞟了李天麟一眼,伸手托起雪白的下巴,露出白皙的脖颈,慵懒的神情令李天麟脸上一红:「要不然你们『夫妻』两人今天在街上转转,露下面,看看能不能将他引出来。」眼见韩诗韵面色越来越冷,陆婉莹收起笑容,正色道:「放心,我们放出的消息是朱公子和刘千金只在蕲州停留三天。如果玉蝴蝶真想出手的话,不是今晚就是明晚。你们两位再坚持两天也就是了。」「还要两天?」李天麟几乎要吼出来。
陆婉莹嘴角微微上翘,嘲讽的看了两人一眼:「你们两位好歹还在床上躺着,我安排的捕快和几位埋伏的江湖好手可是在寒风里缩了一夜,连腰都不敢伸一下。如果两位没有问题的话,就出去逛逛,或者干脆吃完饭睡一觉。今晚还要打起精神来呢。」韩诗韵制止了李天麟再开口说话的举动,起身道:「好吧。我们再坚持两天。」夜色深沉,朱公子的房间里。
床边的幔帐低垂。幔帐里面韩诗韵盘膝而坐,宝剑横在膝头,双眼微闭。李天麟则靠在床的另一端,同样盘膝坐着,不敢稍动一下。
由于昨天的事情,两人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这样的姿势。李天麟估计,如果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一次,只怕韩诗韵的宝剑真的会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身上开个洞出来。
听到外面更鼓响起,已经过了三更,李天麟心中急躁,暗自想到:也不知今晚玉蝴蝶会不会出现?忍不住睁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人。只见韩诗韵双目微闭,面容平静,并没有丝毫焦急神色。
李天麟心中稍安。正要闭上眼睛,突然看见韩诗韵双眼猛然睁开,脸上带着淡淡杀气,握紧了手中剑。
隔了片刻,窗棂纸被捅开一个窟窿,一股淡淡的白烟飘进来。
又过了一会儿,窗户吱呀一声响,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影如同一缕青烟一样飘进来,落地无声。
那人进屋之后并不急切做出动作,等了片刻,侧耳听了听屋里屋外动静,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后,才缓缓站直了身子,慢慢走到床前,伸手去揭幔帐。
手指刚刚触到幔帐的边,那人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警兆,想也不想身形急往后退。
一道凌厉的剑光从幔帐中划出,快如闪电势如奔雷,前面幔帐如同无物一般被整齐的切开。饶是黑衣人轻功高超退得极快,却还是躲闪不及。
眼看剑光及体避无可避,黑衣人手腕一翻,亮出一把匕首,当得一声,剑锋与匕首相交,火星四射,一股大力压得黑衣人手腕一酸,匕首脱手而飞,而自己则借着这股大力向后一跃,撞破窗户,后背不知道刺上了多少根木刺,只觉得疼痛难当。
黑衣人闷哼一声,知道中了埋伏,人在空中,手掌一扬,三根泛着蓝色光芒的毒针向着屋里打去,自己则头也不回跃上房顶,低头疾跑。
剑光如同匹练一般,将毒针扫落,韩诗韵身形已然跃入院中,眼看黑衣人跃到屋顶,脚尖点地,同时跃上屋顶追下去。
黑衣人刚跑出几步,只见前面出现两条身影大喝道:「玉蝴蝶,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」各举刀剑杀过来。
黑衣人骤然遭到埋伏,脚下丝毫不减速,抬手就是两把毒针射过去,只听啊啊两声叫喊,两人同时被毒针打中,身子一软。黑衣人已然贴近两人,双手连抓,抓起两人,向身后扔去。
韩诗韵本来已经追到身后,眼见两个人抛过来,不得已只得放缓脚步,伸手将两人接下。就是着短短一刹那,黑衣人已然跃出福宁号,钻进小巷里。
等到韩诗韵追了过去,小巷里已然空无一人。
正在此时,李天麟已然提剑赶到,大声道:「姑姑,玉蝴蝶在哪儿?」韩诗韵本来因为追丢了玉蝴蝶心中不悦,狠狠的瞪了李天麟一眼,回身迈步向回走。刚走了几步,只见陆婉莹背着手悠然的走过来。
韩诗韵怒道:「陆捕头,这就是你所说的陷阱?」陆婉莹并不生气,笑呵呵的说道:「啊?韩女侠跟丢了?嗯,意料中的事情。玉蝴蝶能够多次从围捕中逃脱,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。」韩诗韵并非愚钝之人,眼见陆婉莹并不沮丧,心中略微沉吟,道:「陆捕头可是有什么后手?」陆婉莹笑了笑,回头向着黑暗中道:「把他们两个带上来。」只见先前所见那名叫朱武的捕快提着两个人走过来,他身材高大,两个人提在手上如同两捆稻草毫不费力,随手将两人扔在地上,啐了一口道:「捕头,就是这两个败类!」「这两人是谁?」韩诗韵问道。
陆婉莹笑道:「玉蝴蝶从围捕中逃脱不下十次。一次两次是幸运,这么多次如果说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,恐怕他的运气也太好了。只要将参加围捕次数最多而且还能生还的人梳理一下,将可疑之人盯紧了,并不难找出内奸。」「这两人就是内奸?」李天麟叫道。一想到师父可能就是被他们出卖才横死,心中怒不可遏,上前观看果然认出是昨日见过的两名江湖豪客,愤恨的狠狠踢了两人几脚,正要拔剑,却被朱武拦住。
「朱武,把这两人带回去。天亮之前,我要知道这两人知道的关于玉蝴蝶的每一件事情。」「是,捕头。」
朱武将两人提走,陆婉莹回头冲着韩诗韵和李天麟笑道:「忙了半天了,两位也有点累了吧。我准备了点宵夜,两位要不要尝尝?」李天麟看了韩诗韵一眼,后者点点头,跟着陆婉莹一路走回福宁号。一路上李天麟几次想开口询问,都被韩诗韵用眼神制止。
进了大厅,果然已经有人准备了夜宵。三人落座,陆婉莹自己端起一碗莲子羹,示意韩诗韵和李天麟随意,三人各怀心思,默默的吃起来。
过了不多时,只见一个个穿着各不相同,有乞丐,有货郎,有兵丁等人走进来又快步走出去,带来一个个消息。
「目标已经逃出荣华大街。」
「目标躲在月明楼,我们已经派人将他赶出来。」「目标杀了我们两个人,躲到东三胡同,人口复杂,我们正在排查。」陆婉莹面带微笑,无论是什么消息都不动声色,红唇轻轻品尝着莲子羹,仿佛玉蝴蝶是生是死是捉是逃都比不上口中的莲子羹重要。
李天麟终于按捺不住,问道:「陆捕头,玉蝴蝶行踪已经被发现,我们是否应该去抓他?」陆婉莹终于喝完了莲子羹,笑盈盈的看着李天麟,掩口笑道:「李少侠,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玉蝴蝶?」「难道不是?」韩诗韵冷道。
「也许是,也许不是。不过这不是重点。」陆婉莹正色道:「玉蝴蝶多次逃脱围捕,靠的可不是他一个人,他可是有许多党羽的。现在我们尽全力出手抓他并非抓不住,只是他的那些党羽可就难找了。」「所以?」韩诗韵皱了皱眉。
「所以,我派了很多人缀着他,驱赶他,时刻骚扰他,让他没有时间思考,没有时间喘息,只能野狗一样靠着本能驱使寻找落脚地,寻求自己人帮忙。无论他是不是玉蝴蝶本人,最终都会将玉蝴蝶在蕲州的党羽一个个引出来。」李天麟听此话语,心中讶然,没想到陆婉莹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心机。
仿佛看穿了李天麟的心思一样,陆婉莹目光盈盈的向着李天麟微微一笑,舌尖在红唇上无意识的舔了一下,骇得李天麟心头狂跳:这女人真是有一颗妖精的心脏。
过了片刻,新的消息继续传来。
「目标去了天香楼,似乎找到了老鸨。」
「目标被我们赶出来,去了唐家绸缎庄,绸缎庄的一名掌柜和他一起对抗我们。」陆婉莹微微一笑,笑容非常甜美,只是目光微寒,弯起的嘴角仿佛一抹雪亮的刀锋:「传下话去:有抓错,无放过。我不在乎其中有没有无辜者,将所有牵连的人都抓了,若遇反抗,格杀勿论。」不觉中天已经大亮,终于又有人来报:「目标到了甜水巷,地形复杂,一时难以搜捕。」「甜水巷?那地方地形复杂,却范围狭小,可躲不了多久,而且,很靠近了北城门了啊。」陆婉莹目光明亮,微微一笑,挥手道:「打开城门,露出破绽,让目标出城。」说完了话,转头向韩诗韵和李天麟道:「看来他在城外还有党羽啊。不过出了城地势辽阔,我的这些探子无法掩藏身份,可跟不上他了。韩女侠,说不得要请你帮忙了。」韩诗韵起身道:「这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情。」
当下韩诗韵和李天麟乔装改扮一番,各自准备好了兵器,一路疾奔,直驱北门。
到了北门,两人找了一个僻静角落躲好,因为地方狭小,不可避免的韩诗韵的身子靠在李天麟身上,一股女子幽香飘入鼻孔,李天麟心中跳了几下,不自觉的避过头去。
过了一个多时辰,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,早起进城买菜出城办事的人络绎不绝。过了一会儿,一个弓着腰拄着拐杖的老人慢悠悠的摇晃着身子向城外走去,一面走一面捂着半张脸咳嗽。
在城门假扮守门兵丁的暗桩悄悄打了个手势,韩诗韵一扯李天麟,两人悄悄跟上去。
两人远远缀着那人后面出了城,一开始那人还低着头装作老人模样,走出一里多路,慢慢直起腰,回头警惕的四下观望一番,扯掉胡子,脚下加紧的快步走去。
走了大半个时辰,道路越走越窄,地势越来越陡,原来是上了山。绕过几个弯路后,前面出现一座破败的庙宇。
前面那人回头观望一番,拉开庙门进去。
韩诗韵与李天麟对望一眼,快步走到庙门外,侧耳听了听没有动静,飞身上墙,观察一番后轻飘飘跃进庙中。
庙里面一番破败景象,荒草遍地,柱子上油漆都掉落的差不多了,门上的铁环都生了锈,正殿中佛像年久失修,半个头都没有了。
两人拔剑在手,在正殿中来回转了几圈,也不见刚才那人的踪迹。李天麟轻声道:「难道玉蝴蝶使了个障眼法,从庙里逃出去了?」韩诗韵面罩寒霜,冷冷道:「再搜搜。」
两人又搜了一会儿,李天麟忽然发现旁边一尊金刚像身上满是灰尘,但是一只手臂上却干干净净。当下向韩诗韵打个手势,伸手握住金刚手臂,用力一转,只听一阵咯吱吱的轻响,莲台上佛像挪开,露出一个黑乎乎洞口。
韩诗韵咬牙道:「你在外面守着,我进去看看。」李天麟急道:「不行。可能有危险,还是我先进去。」韩诗韵冷冷看了李天麟一眼,道:「如果真有危险,你进去不是送死?」被韩诗韵这么小看,李天麟脸上一红,但也知道自己武功比不上韩诗韵,只得说道:「好吧。姑姑,你多加小心。」韩诗韵微微点头,从洞口一跃而下,半空中宝剑舞动护住身体,等到脚刚落地,身形急忙向旁边一闪,不见有什么动静,才慢慢直起身来,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向四下打量一番,只见面前一条黑乎乎的窄路,不知通向哪里。
韩诗韵手中持剑,慢慢向前走,走出十几丈距离,前面隐隐露出一丝光亮,转过一个角落,豁然开朗。面前是一间密室,头顶上方一个气窗足有两丈多高,下面焊死几根铁条,苍白的光亮直直照下来。
正在从暗处突然遇到光亮眼睛不适之时,眼前人影一晃,一口钢刀劈面砍来。
骤然遇袭,韩诗韵丝毫不乱,身形微微一侧,手中剑一横架开敌人的刀锋,手腕一翻,刹那间几十剑刺出去,快如流星急雨一般。
对面人也是不凡,手中钢刀舞动的风雨不透,刀剑相交火星四射,撞击声连成一片,竟如同长长的一声一样。短短一瞬间,两人已经交手几十招,那人倒退几步,嘿然冷笑道:「寒冰仙子的剑法果然不凡。」一面说着话,握刀的手微微颤抖,显然这几十剑不是那么好接下来的。只见他面色苍白,容貌勉强还算英武,只是两只眼睛如同毒蛇一样冰冷。虽然昨夜那人蒙了面,但从身材和两人交手力道上判断,韩诗韵断定这正是昨夜那个潜入福宁号的人。
韩诗韵冷道:「你知道我?」
那人大笑道:「从你们一进城我便知道了。可笑你们还想着设埋伏围捕我师兄,真是痴人说梦。」正说着话,只见人影一闪,李天麟从洞口进来,原来他听到里面刀剑相交的声音,唯恐韩诗韵出了意外,急忙跳进洞来。
「你不是玉蝴蝶?」
「哼,我是玉蝴蝶的师弟,毒尾蜂。」毒尾蜂说着,看了看李天麟,讥诮的笑了笑:「你叫李天麟?好极,好极。你可还记得穿花蝶?嘿,虽然他武功太低,脑子又不好使,但总归是我弟弟,没想到阴沟里翻船,死在你手里。不过既然冤家路窄,说不得做哥哥的要给弟弟报仇。」李天麟手中持剑亮出架势,高声道:「无耻淫贼,人人得而诛之。你的兄弟走得不算太早,正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。」毒尾蜂哈哈大笑,眼角处堆起皱纹:「不要将我和那个废物相提并论。我该怎么收拾你呢?嗯,先砍断你的手脚,割掉你的鼻子,刺瞎你的眼睛,却不让你死,把你养在药罐里,身上种上蛆虫。对了,听说你有个师娘和师妹,都是娇艳如花的大美人啊。等到这里的事情了结了,我会亲自赶到玉州去,把她们抓住,在你面前肆意奸淫,调教成两条淫荡母狗。什么时候玩腻了,再卖到青楼去,让千人骑,万人干……」李天麟眼中充血,大叫一声,举剑直刺。
毒尾蜂举刀相迎,刀剑相交,火星四射。与此同时,韩诗韵也踏前一步,手中剑如疾风暴雨,海上怒涛一般向着毒尾蜂攻过来。
毒尾蜂招架几招,心中暗暗思量:这姓李的小子倒还罢了,寒冰仙子却是不凡,自己恐怕不是对手。当下奋力还击几刀,空出手来掏出一包药粉,向着两人一抖手抛过来。
药粉撞在剑刃上扑的一下散开,五色的粉尘弥漫开来。韩诗韵和李天麟心中齐道「不好」,急忙屏住呼吸,身形急退,但仍然有一部分药粉落在两人身上。
韩诗韵捂住嘴,急道:「天麟,你怎么样?」
「没什么大碍。」李天麟捂着嘴答道。当时韩诗韵在前面,药粉被她挡住大半,李天麟只是吸入了很少一点。
韩诗韵嗯了一声,正要再次举剑攻击,忽然只觉得脚下一软,手臂发酸,内力如同靠近火炉的冰块一样快速消融。
毒尾蜂大笑道:「你们中了我的『七彩桃花瘴』,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。」七彩桃花瘴正是毒尾蜂惯用的一种药粉,既是迷药也是春药,还能短时内消蚀敌人内力。
韩诗韵闷哼一声,险些摔倒。后面的李天麟同时感到身上乏力,不过毕竟吸入的药粉很少,眼看韩诗韵摇摇欲坠,急忙上前一步,拦腰将韩诗韵抱住,同时手中剑一横,挡住毒尾蜂的钢刀。
李天麟本来武功就比不上毒尾蜂,此时中了毒,手上还抱着一个人,登时落了下风,短短几招便已经险象环生,肩头胸口被划出几道血口子。
毒尾蜂大笑连连,刀法展开,越攻越快,恨不得立刻将两人杀死。
韩诗韵浑身无力,勉强运气镇住药力蔓延,眼看李天麟要坚持不住,手中剑轻轻抬起,轻轻刺出一剑。
这一剑看上去软弱无力,轻盈如同飘雪,却令毒尾蜂脸色一变,手中钢刀一格,却格了个空,剑锋自下而上在毒尾蜂身上从小腹到胸口划出一道口子,如果不是韩诗韵手上无力,只怕只是这一剑便已经将毒尾蜂开膛破腹。
毒尾蜂惊出一身冷汗,急忙身形急退,心中暗道:这小娘皮,好生厉害,中了七彩桃花瘴的迷药还能刺穿这么可怕的一剑?罢了,我先行退却,等到她被药力迷失本性没有还手之力再来取她性命。
想到这里,毒尾蜂闪身来到密室的甬道处,闪身退出去,一面得意笑道:「嘿,只是如此一个大美人,便宜了你了。」毒尾蜂正在得意,突然看见韩诗韵眼光一寒,脸上现出决绝神色,心中一动,一股危险感觉涌上心头,想都没想,手在机关上一拍,关上暗门,同时身形急退。但就在此时,一把青钢剑化作一道闪电,穿过数丈距离,刺透毒尾蜂胸膛,余力不绝,带着他的身体射出数尺远,钉在墙壁上。
毒尾蜂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剑柄,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,仿佛还在惊讶竟然一个女子中了迷药之后还能掷出如此霸道的一剑。口中呵呵的无意识的喘息几下,终于垂下头去。
李天麟只觉得手上一沉,低头看时,只见韩诗韵面色苍白,冷汗直流,浑身发颤,如果没有自己的扶持,只怕立刻就会瘫软下去。
韩诗韵颤声道:「快,找出路……解药……」
李天麟答应一声,放开韩诗韵在地上,跑到紧闭的暗门前,四下摸索一番找不到机关所在,提剑在暗门上砍了几下,火星四射,暗门纹丝不动。
李天麟叫道:「门打不开,我们被困在了。」
韩诗韵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,浑身没有一丝力气。刚才自己强行使出掷剑术,耗尽了内力,七彩桃花障的药力再也压制不住。当下咬牙道:「扶我起来,让我坐好。」李天麟答应一声,扶着韩诗韵盘膝坐好。
韩诗韵勉强运动内力,只是此时药力已经行开,内力无法聚拢,无论再怎么努力,只觉得头脑一阵阵晕沉,一股火焰在身体里乱窜,身上升起一股燥热感觉,全身皮肤呈现出异样的红色,每一根细微血管都仿佛要爆炸开,恍恍惚惚中,心中忽然生出无数以前从未有过的绮念,身下的亵裤已经湿淋淋的。当下狠狠咬了一下舌尖,强打精神压制自己的念头,只是仍然有一股股冷汗流出来,浑身都湿透了。
李天麟眼看着韩诗韵的身子摇摇晃晃,脸上呈现异样的赤红色,心中惶恐,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道:「姑姑,你怎么样了?」韩诗韵被李天麟这一声叫喊,脑中清醒了一些,眼看李天麟蹲在身前,目光关切,鼻息中闻到那一股男子气息,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冲动。当下心中骤然一惊,陡然生出一股力气,伸手将李天麟的佩剑拔在手中,横在他的脖子上,喝道:「不许乱动!」李天麟吓了一跳,一动不敢动,急忙问道:「姑姑,是我!你怎么样了?」韩诗韵目光迷离,精神又有些恍惚,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。想到自己可能过一会儿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只怕会被面前人玷污清白,当下心中一阵悲哀,低声道:「天麟,姑姑对不起你。」手上用力,向着李天麟的脖子砍下去。
李天麟大惊失色,急忙闪身躲过。韩诗韵本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,这一剑砍得歪了,贴着李天麟面颊划过,当啷一声落在地上。
李天麟惊道:「姑姑,你干什么?」
韩诗韵眼前金星直冒,喘了几口气,道:「我中了迷药,恐怕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。天麟,你准备好,如果我一会儿举动异常,就杀了我。」才说完着几句,已然是气息紊乱,几乎不能自制。
「不行。」李天麟道:「姑姑,我不能杀你。」韩诗韵身子微微发颤,怒道:「你待如何?难道,难道真要我跟你做那等苟且之事吗?」李天麟心中彷徨不定:让他杀了韩诗韵,是万万做不出来的。可是,不杀她就要给他「解毒」,自己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情来?
眼看李天麟犹豫不定,韩诗韵心中欲念升腾,娇喘了一声,其中竟然带着一股别样风情,自己马上反应过来,大声道:「你还犹豫什么?赶快杀了我。」「不行!」李天麟毫不犹豫的吼道:「我怎么能杀了姑姑?而且师父大仇未报,姑姑你就想先死了吗?」这一句话说出来,韩诗韵只觉得耳边一个惊雷炸响,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:「哥哥大仇未报,我怎么能死?」心中一痛,眼泪落下来。
过了片刻,李天麟仍在犹豫,只听韩诗韵颤着声音道:「你……你过来。」李天麟回头望去,只见韩诗韵面颊通红,眼中流着泪水,一副凄婉神色。
眼看李天麟一步步慢慢走过来,韩诗韵牙齿咬着下唇,一丝鲜血淌下来,两只手微微发颤,解开自己的腰带。
李天麟的呼吸骤然一紧,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不敢观看,几乎马上就要起身跑开。
只听韩诗韵低声道:「不许逃。」说着话就要将衣裤褪下,只是手上绵软无力,几次都没有如愿,最后带着哭腔道:「你……你帮我。」李天麟口干舌燥,不知所措,惶然道:「姑姑?」韩诗韵继续哭着道:「你帮我,脱下来。」
心中挣扎了良久,李天麟终于神色凝重的俯下身,帮着韩诗韵将衣裤脱下来。两条饱满洁白的玉腿顿时出现在眼前,一条浅色紧窄亵裤已经被浸得湿透,呈现透明状,隐隐可以看到里面黑乎乎得一片茂密森林。
在李天麟身旁,韩诗韵将一只手伸入亵裤中,一下下的抚弄,指尖划过肉缝之时带来的奇异感觉令她身子不住颤抖,这感觉又是酥麻舒适又同时带着强烈的羞耻感,尤其是身旁还有一个男人,虽然刻意偏过头没有看自己的动作,可是自己心中的羞耻感不仅没有减少,反而比他赤裸裸观看还要更加强烈。
韩诗韵流着泪,手在亵裤中一下下动作着。只是手上没有力气,越弄越是缓解不了那种奇异的渴望感,反而撩拨的自己心神更加恍惚,更加难受。
停了片刻,韩诗韵抬起头,悲凉的看着李天麟,哭道:「你帮我,帮我……弄出来。」「姑姑?」李天麟脸上通红,气息粗重的看着韩诗韵,双唇抖动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韩诗韵轻咬着牙,闭上眼睛,用尽了全部的决心,伸手软软地拉住李天麟的一只手,引导着探入自己的亵裤里面。
沉默片刻后,李天麟呼吸凝重,猛然扯开韩诗韵的亵裤,闭上眼睛,手指在那片从未有男人碰触过的地方慢慢抚弄起来。
不同于师娘的光润,月儿的娇嫩,韩诗韵的那里布满了了密密的毛发,被流淌的爱液浸湿后紧急贴在阴户四周,手指拂过之时可以感受到那柔滑的感觉。饱满的阴户摸上去仿佛小小的馒头一样隆起,中间一道缝隙被挤得紧紧的。一股股爱液从缝隙里流出来,整个手掌很快湿润了。
阴户上传来的奇异感觉令韩诗韵的身子轻轻颤抖,心里感到万分羞耻的同时偏偏还有一股无法阻挡的舒适感,忍不住低声呻吟,悲凉中偏偏带着一股别样得诱惑。被李天麟抚弄了片刻之后,身体有些适应了,只是越是舒服,越是想要更多,情欲荡漾不能自制,终于忍不住羞红着脸小声道:「再用力些……里面一点儿……」李天麟停下动作,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许多,接着手指用力,向着蜜穴里面插进去。
指尖触到了一层柔软的薄膜,还没等韩诗韵反应过来,有力的手指已经毫不留情的用力将它捅破,余势不减,直接插入深处,整根手指都完全的被蜜穴吞没。
「啊……」韩诗韵仰起头,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,眼泪滚滚的流下来,为了下体传来的剧烈疼痛,更是为了自己刚刚失去的东西。
李天麟伸出手臂,将已经无力保持坐姿的韩诗韵抱住,眼看着那张流着眼泪的痛苦容颜,心中一颤,手上的动作停下来。
一滴滴鲜血从蜜穴里流出来,被爱液稀释成了淡淡的粉红色,落在铺在地上的衣服上,如同一朵朵粉色的桃花绽放。
韩诗韵忽然靠在李天麟肩头,呜呜的哭泣起来,一面哭着,一边吃力的扭动着身子:「不要停,毒还没有解……你再用力弄弄……」李天麟的手指开始慢慢在蜜穴中抽动,外面的手掌同时轻柔的抚弄着阴户四周的嫩肉。起先的时候动作很轻缓,怕弄疼了韩诗韵,后来眼见她的脸上痛苦神色减淡,动作逐渐快速起来,悄悄加入了一根手指,一下下的在蜜穴中捣弄。伴随着手指有力的插弄,韩诗韵的身子开始有节奏的颤抖,口中发出若有若无的一阵阵呻吟,随着手指的抽动而忽高忽低。一股股爱液沿着手指流淌下来,溅射得四处都是。
韩诗韵得呻吟声越来越大,身子得颤动幅度越来越明显,最后猛然抬起头,目光迷离的看着李天麟的脸,呻吟声陡然提高了一阶,身子一僵,大股的爱液如同泉水一般扑哧扑哧的喷溅出来。
李天麟重重的喘息着,手上的力度丝毫不见减缓,反而更加加快了抽动的速度。持续时间极长的高潮令韩诗韵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扭曲,忽然生出一股力气,手臂紧紧盘在李天麟脖子上,几乎令李天麟窒息。僵持一会儿后,忽然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,软软的倒在李天麟怀中,同时一股热乎乎的黄色尿液淅淅沥沥的从尿孔流出来,在地上汇聚成了一股溪流。
李天麟这才停止动作,将手指拔出来。
眼前绝色美人赤裸下体失禁的样子,李天麟浑身发颤,方才吸入鼻内的一缕迷药药力早已发作,只觉得一股欲火腾然而起,肉棒瞬间变得硬如钢铁,几乎要将裤子撑破。几乎是一刹那间,理智便被欲火焚烧殆尽,李天麟粗重的喘息着,空出的一只手解开腰带,捧起韩诗韵的身子,将火热的肉棒抵在水润的玉门外面,堪堪要插进去。
韩诗韵感受到了胯间的火热,迷茫的睁开眼睛,迟了一刻才反应过来眼中所看到的是什么东西,登时花容失色,急忙慌乱叫道:「不可以!天麟,不能插进来。」「姑姑,我忍不住了!」李天麟呼呼的喘息着,脸上通红一片,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「不行,」韩诗韵哭道:「我们之间不能真的做这种事情。」她奋力挣扎,只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,眼看着李天麟欲火焚身无法忍耐的样子,自己心知无法阻止,不由得泪水滚滚而下,心里一片悲凉。
本来已经无法忍耐的李天麟陡然看到韩诗韵哀若心死的神色,心中一颤,恢复了一丝理智:我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坏了姑姑贞操?只是此刻欲火焚身,再也难以忍耐,情急之下突然抓起她的一只手,按在自己的肉棒上。
素手上传来的滚烫感觉令韩诗韵一惊,马上明白了李天麟的意思。万般无奈之下,也许这是唯一好一点的解决办法。韩诗韵咬了咬牙,顺从的用手掌握住李天麟的肉棒,一下下抚弄起来。
肉棒被轻柔的小手抚弄,带来的刺激感令反而令李天麟心中的欲火更加高涨,几乎再也无法忍受,猛地将韩诗韵抱紧,手指再次插入那紧窄的蜜穴中,一下下的插弄。同时嘴唇狠狠的吻在韩诗韵的双唇上,用力之猛几乎要将韩诗韵柔嫩的嘴唇吻破。
韩诗韵被李天麟亲吻得头脑中乱昏昏的几乎无法思考,下体传来的一股股酥麻畅快感觉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样一浪高过一浪,情不自禁的张开芳唇,回应着李天麟的亲吻,同时握住肉棒的小手快速的上下套弄,只觉得手掌中那东西又热又湿,短短一段时间里又粗大了许多,几乎把握不住。
两个人衣服凌乱,相偎相抱,彼此用手为对方排解着欲望。四目相对,一个迷茫中带着愧意,一个悲切中带着羞涩,愣愣的看着对方,口舌相交,浑然忘我。只是两人的手却还在下面一下下仿佛不受主人控制一样动作着。
粗大的肉棒突然如同受惊的巨蟒高高的仰起头,顶端充血呈现出黑紫颜色,一只独眼骤然张开,喷出一股股白色毒液,溅到身前女子的衣裙,胸口,面颊……而几乎就在同时,女子的蜜穴也在李天麟大力抠弄下一阵阵酥麻难忍,再次涌出大量爱液,将两人的衣服打湿了大半。
「啊——」
「嗯——」
两人同时呻吟出声。
过了片刻,韩诗韵的身子软软的伏在李天麟胸口,迷茫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李天麟的脸,逐渐失去焦点,慢慢闭上。
李天麟重重的喘息着,胸膛上下起伏,哪怕已经发泄了一次,欲火仍然难以平息,伸手握住韩诗韵的小手,再次放到自己的肉棒上,一下下的揉弄起来,同时伸手扯开韩诗韵胸口的衣服,将一颗鲜红乳头含在嘴里大力吸允起来。
「嗯……啊……」韩诗韵闭着眼睛,发出一阵阵呻吟,娇躯轻轻颤动,一行泪水悄然流淌下来,打湿了胸口的裸露肌肤。
发泄数次之后,李天麟终于回归理智,想到自己刚才乘人之危的作为,心中羞愧难当,抬手啪啪两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。
「李天麟啊李天麟,你真是一个混蛋!」李天麟低声自语道。
怀抱中的玉人低的的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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